摄入量|答贫血女孩三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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答贫血女孩三问
北京/张历元

小芳是一位内向的女孩，数年前因为来自家庭和学业的压力过大，长期失眠，食欲低下，月经紊乱，但总是抽不出时间就诊。朋友建议她吃些红枣、阿胶糕之类的营养品补血，小芳看了些“科普文”，认为“补血”没有科学依据，而且花钱买营养品等于是交“智商税”，就没有服用。转眼几年过去，小芳的症状一直未见好转，反而逐渐加重，原本白皙的脸色变得微微发黄，生活中疲惫虚弱的感觉越来越明显。并且她发现自己注意力难以集中，时常呆坐；稍一运动就头昏眼花，甚至出现耳鸣；身体的抵抗力也降低了，总是感冒。她到医院抽血检查，这才发现，自己已经是中度贫血状态了。小芳不禁疑惑地询问医生：贫血是什么原因导致的？自己的失眠、食欲低下、耳鸣、乏力真的是因为血虚吗？吃补血营养品能有治疗效果吗？
要回答贫血的原因，首先我们要搞清楚什么是贫血。贫血只是一个临床症状，指人体外周血红细胞容量减少，低于正常范围下限的状态。接下来就可以看看贫血的原因了。许多原因都可以造成贫血状态，如外伤大量出血、月经过多或消化道溃疡、支气管扩张咯血等都可能造成失血性贫血；铁、叶酸、维生素B12的摄入不足，以及肠道菌群合成叶酸、维生素B12减少，会造成营养性贫血；人类染色体突变而出现遗传基因缺陷可以造成先天性贫血；6-磷酸葡萄糖脱氢酶(G-6-PD)缺乏的人群进食蚕豆后可能发生红细胞破裂，出现溶血性贫血；长期接触化学毒物或放射性物质可能影响骨髓造血干细胞、祖细胞功能，导致再生障碍性贫血。此外，肾功能不全、肝病、垂体或甲状腺功能低下会导致人体促红细胞生成素(EPO)不足；肿瘤性疾病、风湿病或某些病毒感染则会诱导机体产生较多抑制EPO生成的肿瘤坏死因子、干扰素、炎症因子等物质，都可能造成慢性病性贫血。
贫血状态下，血红蛋白含量不足，血氧降低，组织细胞呼吸产生的能量减少，故而人体会表现出乏力、虚弱的状态。缺氧会导致神经组织功能异常，出现头昏、耳鸣、头痛、失眠、多梦、记忆减退、注意力不集中等症。同时，缺氧状态下消化腺会减少分泌甚至萎缩，因而容易出现腹胀、食欲减低、大便不规律等症。所以，贫血可以解释小芳出现的失眠、食欲差、乏力、运动后耳鸣等症状。
其实，压力过大所造成的抑郁、焦虑情绪，也会影响睡眠及食欲，所以几年前朋友建议小芳“补血”的时候，小芳很可能还未发生贫血，那时小芳的症状也不符合中医学的血虚证表现，的确不需要特地补血，只需要好好休息，对证调理身体状态。那现在小芳确诊了贫血，是否属于血虚证了呢？我们再来看看什么是“血虚”。
中医学的血虚证通常是用来概括“血失濡养”导致的一系列状态，如面色萎黄或淡白、毛发爪甲枯涩、肌肤粗糙、手足发麻，女子月经量少、色淡、后期或经闭等，脉象常见细数，舌红瘦少苔。而小芳的运动后耳鸣、乏力、头昏、记忆力减退、腹胀、食欲减退等症状都应责于气虚。
中医学中的气和血并不完全对立，而是彼此依存、互相促进的。例如至今临床仍常用的“当归补血汤”，由名医李东垣创制，其中补血的当归仅用二钱（6克），而补气的黄芪用至一两（30克），就充分体现了这种益气以生血的思路。总而言之，小芳现在的症状的确是贫血导致的，但是并不能仅仅补血了事。用中医的话说，小芳现在属于“虚劳”，和气血不足、脾肾亏虚有关，治疗上可以用健脾益肾的方法，气血双补，重在补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