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圆梦新时代”主题征文丨家在桑海深处

本文转自:人民网
“圆梦新时代”主题征文丨家在桑海深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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暧暧远人村 , 依依墟里烟 。 春暖花开之时 , 我携妻带女回乡省亲 , 乡愁悠悠 , 近乡情怯 。
清凌凌的河水蜿蜒穿流 , 朵朵“棉花云”在河心恣意盛开 。 绿油油的丘陵连绵起伏 , 好似满满一蒸笼“胖馒头” 。 近年来 , 家乡乐至县推行小蚕共育 , 实行滚动养蚕 , 蚕桑产业加环延链逐步壮大 。 河岸两侧都是桑园 , 成片的桑叶密密匝匝 , 苍翠欲滴 。 机耕道绕园而建 , 运输均由车辆完成 , 省时省力 。
桑海里 , 采桑大嫂、姑娘头戴草帽 , 身背背篓 , 口里哼着《采桑歌》 , 嬉笑打趣 。 这边唱着“过了三春夏日长 , 农村人家养蚕忙、养蚕忙” , 那边和着“挑起箩担去采桑 , 蚕儿一样要食粮、要食粮” 。 此情此景 , 满是农家趣味 。
离河五百米开外的高台处是新村聚居点 , 居住着40多户蚕农 。 徽派“小别墅”依托易地搬迁政策而建 , 青砖、灰瓦、白墙、前庭后院 , 早已没了过去低矮破旧的穷酸样儿 。 篱笆、女人还在 , 只是没了那愁苦的影子;那狗 , 也依然还在 , 它欣欣然的 , 热情地向路人摇着尾巴 。
路过党群服务中心 , 一群大姑娘、小媳妇儿正在乡村大舞台 , 像模像样地彩排着采桑舞曲 , 村里的桑葚采摘文化节又快开幕了 。 不远处 , 一支城里来的骑行队 , 身着花花绿绿的骑行服 , 沿河骑行 , 穿越桑海……
“一人两亩桑 , 全家奔小康” 。 杨大娘是独臂老人 , 因残致贫 。 她不等不靠 , 季季养蚕 , 还利用老桑叶养兔 , 登上了四川电视台 , 被评为市级脱贫攻坚“感恩奋进人物” 。 路过她家时 , 她正乐呵呵地吃着午饭 , “两荤一素”的小日子 , 过得很是红火 。 我不禁想起小时候的家乡 , 堪称“红苕国” , 顿顿吃红苕 , 不是坨坨 , 就是块块 , 难见油星儿 。 吃一个鸡蛋就算过生 , 吃一碗豆腐就算过年 。 记忆里 , 那种拮据的日子依旧清晰可辨 , 可它早已成了历史了 。
这就是我的老家——四川盆地的一个小山村 , 乐至县梨子湾村 。 过去 , 是穷困潦倒的不毛之地 。 如今 , 她摇身一变 , 脱胎换骨般地成了一个田舍俨然、鸡犬相闻、民风淳朴的“世外桃源” 。 让我这个长期蜗居在外的游子 , 心生感叹 , 恍若隔世 。
是夜 , 我陪父亲喝了一点竹筒米酒 , 这种酒是浸泡过青竹子的白酒 。 一颗油酥花生掉地上了 , 我习惯性地想去捡拾 , 父亲制止了:“等狗吃吧 。 现在 , 哪里还缺几颗花生!”说着 , 他从盘子里又夹起一块回锅肉 , 扔给了腰圆膀肥的大黄狗“旺财” 。
儿时记忆的闸门再次打开 。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, 油灯“昏昏欲睡” 。 一颗没有经过油酥的花生米 , 掉地上了 。 我泥鳅般地钻进桌子 , 去逮“漏网之鱼” 。 当我带着成功的喜悦猛然起身时 , 无意中拱翻了桌子 , 打烂了两个粗碗 , 那是人手仅有一个的粗碗 。 那夜 , 父亲的那一记响亮的耳光 , 让我铭心刻骨 , 终生难忘 。 我想 , 父亲是爱我的 , 要不 , 他也不会节衣缩食地供我去读书 , 还上大学 。 我想 , 他那一记扇我的耳光 , 不只是打在了我的脸上 , 也打在了他的心上 , 更是打在了捉襟见肘、难以为继的艰辛生活之上 。
这些 , 父亲似乎早已忘了 。 他呷了一口酒 , 似乎已微醺了 , 滔滔不绝地谈起了村里的变化 。 村里推行大户养蚕、家庭农场养蚕 , 办起了农家乐 , 吃的全是桑叶宴 。 最近 , 村里又建起了桑蚕产品加工厂 , 有了桑叶面、桑叶茶、桑果酒 , 还有蚕蛹饲料 , 在外打工的都回来务工了 。 要不是父亲年事已高 , 他也想大干一场 。 退而求其次 , 喂起了桑叶鸡 , 营养好 , 价格适宜 , 引得游客纷纷抢购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