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际慢粒日丨一名慢粒患者的七年:生死面前,奋力“定格幸运”( 二 )


虽然慢粒患者整体生存期显著延长 , 但仍有部分病人的治疗效果不佳 , 一大原因就是耐药 。 慢粒患者耐药最主要的原因是激酶区突变 , 特别是最常见的T315I突变 , 这类耐药慢粒患者使用所有的一代、二代靶向药物都没有效果 ,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面临“无药可治”的困境 。
对于耐药 , 于洋其实没有明显症状 , 直到在北京定期检测、规范治疗后 , 耐药问题才以指标数据的方式被确定下来 。 于洋也因此较早发现了自己耐药的情况 。
生命即将到站 , 要下车了?“当时有一种救我的办法是骨髓移植 。 ”于洋反复评估 , 感觉骨髓移植风险大、费用高、且有反复的可能性 , “父母为了救我 , 把家里两套房子都卖了” , 但为了救命 , 他去排仓等待移植 。
而就在此期间的一次常规复查时 , 于洋难以忘记江倩主任带来的一则消息——由江主任牵头的临床试验正在招募入组试验志愿者 , 问他是否愿意参加 。
于洋最终选择加入新药试验 。 近半年的等待 , 2016年10月 , 在确诊慢粒后三年 , 于洋加入江倩教授牵头的中国原创第三代BCR-ABL抑制剂的临床试验 。 他是第一名入组者 。 03
新药入组第一人 , 希望更多病友医疗负担“减负”
近10年 , 受益国家药监审评审批改革、人才的就位、资本的投入等因素 , 中国原创新药的研发势头渐起 , 其中就有中国原创第三代TKI的新药研究 。
也因此 , 于洋再度成为一名“幸运儿” 。
谨慎的药物爬坡试验 , 从1毫克开始 。 好消息是 , 于洋在服用1毫克剂量药物期间 , 就收获良好效果 。 “当时一直复查 , 查看各类治疗指标 , 数据一天比一天好 , 自己的感觉也非常好 , 非常高兴 。 ”于洋说 , 得病后 , 心态跟随病情起伏太正常不过 。
1毫克 , 吃了18个月左右 , 开始剂量爬坡 , 隔天一次服用这一小药丸 , 于洋的指标进入稳定控制阶段 , 至今已第六个年头 。
2021年11月 , 这个定名为“奥雷巴替尼”的药丸 , 获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批准 , 用于治疗任何TKI耐药 , 并伴有T315I突变的慢粒白血病慢性期或加速期的成年患者 。 这是中国首个且唯一获批上市的第三代BCR-ABL抑制剂 , 由亚盛医药研发 , 具有全球同类最佳(Best-in-class)潜力 。 这意味着更多患者可以服用这一“救命药” , 更意味着“无药可医”的窘境被打破 。
于洋已重回岗位 , 在进入三代药临床试验后 , 由于不再需要骨髓移植、病情日趋稳定 , 于洋家还把房子买了回来 。
谈及确诊这七年 , 于洋说 , “听医生的话”很重要 。 “确诊初期 , 我的治疗很盲目 , 后来发生耐药可能与这个有关 。 治病要相信医生 , 包括后来入组新药试验 , 也是这个道理 , 既然选择治疗 , 就要相信医生 , 按医生说的做 。 ”
从确诊到耐药 , 再到试药 , 于洋的经历是无数慢粒白血病患者的缩影 , 他们或许都曾在家乡与大城市医院间的高铁上“折返跑” , 经历过迷茫、无助甚至绝望 , 相似的经历让他们彼此变得更亲近 。
五年前 , 一部《我不是药神》让大众得以更近距离地“看见”名为慢粒的白血病 , 也让于洋对电影中“吃药花钱”的场景有切身体会 。
国际慢粒日丨一名慢粒患者的七年:生死面前,奋力“定格幸运”】“得这个病的人都挺难的 , 比如吃药 , 特别是开始时药没进医保 , 对很多人来说负担不轻 。 我当时吃的国产激酶 , 一个月要3000元 , 没有报销 。 现在 , 第一、第二代靶向药物都已纳入医保 , 期待奥雷巴替尼也能尽早纳入医保 , 或有更多社会援助计划 , 让这部分病人能获得更好的治疗 。 ”与慢粒相遇七年 , 经历过“无比迷茫” , 也收获过“无比幸运” , 疾病的“不确定性”让于洋不会做过多的“长远生活计划” , 却让他愿意相信一点——情况会一点点好起来 。 (文中患者为化名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