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瑞|春节前,血液透析患者的4小时内外:多喝水成奢望,告别远途旅行

齐鲁晚报·齐鲁壹点采访人员 都亚男 王鑫
提到血液透析,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?
很多人听说过,但对做血液透析的这个群体却是陌生的。其实,在我们身边患者的数量并不低,截至目前,需要做肾脏替代治疗的慢性肾病患者有150多万,并以每年新增12万~15万的趋势持续上升。
雷打不动的一周三次透析疗程、对水和食物要按重量限制摄入、不再拥有的远途旅行,这些听起来很难做到的事情,却是血液透析患者的日常生活。除了这些生活习惯要克服之外,悲观的心态也是这个群体厄待解决的“通病“。
其实,在这种非常的日行安排中,济南中心医院2楼血液透析室里,也能产生出不一样的情谊,甚至有病人称呼之为“超乎友情的情谊”……
余生的“二分之一”
这是翟英英(化名)日常的一天。
周一8点钟,72岁的父亲带上自己的水杯、英英的脸盆和凉拖,和英英乘坐1个半小时的公交车赶到济南中心医院,在2楼血液透析室外的长椅上开启这一天的等待。12点20分,英英随着下午第一批患者进入血液透析室,刷一下写着自己名字的白卡,先量血压再测体重,在床上躺下,英英全身的血液由此开始了4小时的旅程。
从27岁被医生通知必须进行血液透析的那天起,英英进行血液透析已经有一年零三个月的时间。英英的工作也因生病被“主动”辞职,家庭全部收入只有父亲每月3800元的退休金和自己的低保金。而英英一月两千元左右的透析费用,结合来回医院的交通费与饭费算下来,占据了全家收入的超七成。
在交谈中,英英没有吐露过任何情绪,对于患病、失去工作、经济压力,一直是很平淡地讲述,用她的话来讲,“已经是这样的,何必发愁呢?”
李瑞|春节前,血液透析患者的4小时内外:多喝水成奢望,告别远途旅行
文章插图
蒋茗(化名)比翟英英来得更早,是周一清晨7点20分准时踏入2楼血液透析室的第一批患者之一。在4个小时的治疗过程里,蒋茗没有像其他患者一样耍手机、看电视剧、睡觉,而是在发呆。蒋茗在床上常常盯着像手指一样粗的仪器“血管”发呆,她从没想过余生的二分之一生活要这样度过。
蒋茗今年60岁,丈夫和自己都已退休,在2年的血液透析生活里,4小时治疗之外的时间几乎全在家中度过,蒋茗说自己害怕邻里的询问和丈夫的回答。
因为毒素无法及时排解而越发黑黄的皮肤、出门目的、在医院遇见的熟人招呼,面对着种种提问,蒋茗惧怕说出原因,每每丈夫回答时,对于蒋茗来说都是一种折磨。丈夫的时时劝导,也没能让蒋茗在闲余时间里自愿走出家门。血液透析对于蒋茗来说,更多的是一种思想负担。
据统计,中国慢性肾脏病的患病率高达10.8%,患者人数超过1亿,相当于在我们身边差不多每14个人就有一位是这个群体的一员。这其中,需要接受肾脏替代治疗的终末期肾病患者有150多万,并以每年新增12万~15万的趋势持续上升,然而末终期肾病患者治疗率仅50%。
“50%”这一数字的背后,多是来自于患者的心理恐惧、经济因素。
四小时之外的生活
除了时间问题,一周三次的规律带给终末期肾病患者生活的变化还有很多。
和英英血液每隔一天就要经历一次“体外旅程”相比,一周三次的小周期让英英不能随便远行,长达3天以上的探亲、旅游,都已从英英的行程表中永远地除去,一日周边游是英英的最优选。
“多喝水“也成了他们的奢望。
患者在透析时易出现并发症,需要严格控制机体的水量,保证血液透析终末期肾脏病患者的血容量稳定,达到保护心功能的目的,否则会对患者身体造成很大影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