赞美竹子的文章( 五 )


“管夫人是谁?”“她是一位善于画竹的女画家 。她的丈夫名叫赵子昂,是一位善于画马的男画家 。他们是元朝人,是中国很有名的两大夫妻画家 。”
“马的确难画,竹有什么难画呢?照我们现在这种描法,岂不很容易又很好看吗?”“容易固然容易;但是这么‘依样画葫芦’,终究缺乏画意,不过好玩罢了 。画竹不是照真竹一样描,须经过选择和布置 。画家选择竹的最好看的姿态,巧妙地布置在纸上,然后成为竹的名画 。这选择和布置很困难,并不比画马容易 。画马的困难在于马本身上,画竹的困难在于竹叶的结合上 。粗看竹画,好像只是墨笔的乱撇,其实竹叶的方向、疏密、浓淡、肥瘦,以及集合的形体,都要讲究 。所以在中国画法上,竹是一专门部分 。平生专门研究画竹的画家也有 。”
“竹为什么不用绿颜料来画,而常用墨笔来画呢?用绿颜料撇竹叶,不更像吗?”“中国画不注重‘像不像’,不像西洋画那样画得同真物一样 。凡画一物,只要能表现出像我们闭目回想时所见的一种神气,就是佳作了 。所以西洋画像照相,中国画像符号 。符号只要用墨笔就够了 。原来墨是很好的一种颜料,它是红黄蓝三原色等量混合而成的 。故墨画中看似只有一色,其实包罗三原色,即包罗世界上所有的颜色 。故墨画在中国画中是很高贵的一种画法 。故用墨来画竹,是最正当的 。倘然用了绿颜料,就因为太像实物,反而失却神气 。所以中国画家不喜欢用绿颜料画竹;反之,却喜欢用与绿相反的红色来画竹 。这叫做‘朱竹’,是用笔蘸了朱砂来撇的 。你想,世界上哪有红色的竹?但这时候画家所描的,实在已经不是竹,而是竹的一种美的姿势,一种活的神气,所以不妨用红色来描 。”爸爸说到这里,丢了手中的木炭,立起身来结束说:“中国画大都如此 。我们对中国画应该都取这样的看法 。”
月亮渐渐升高了,竹影渐渐与地上描着的木炭线相分离,现出参差不齐的样子来,好像脱了版的印刷 。夜渐深了,华明就告辞 。“明天白天来看这地上描着的影子,一定更好看 。但希望大不要落雨,洗去了我们的‘墨竹’,大家明天会!”他说着就出去了 。我们送他出门 。
我回到堂前,看见中堂挂着的立轴——吴昌硕描的墨竹,似觉更有意味 。那些竹叶的方向、疏密、浓淡、肥瘦,以及集合的形体,似乎都有意义,表现着一种美的姿态,一种活的神气 。
关于写竹子的散文,要全篇的,只须3篇 井冈翠竹
袁鹰
冈山五百里林海里,最使人难忘的是毛竹 。
从远处看,郁郁苍苍,重重叠叠,望不到头 。到近处看,有的修直挺拔,好似当年山头的岗哨;有的密密麻麻,好似埋伏在深坳时的奇兵,有的看来出世还不久,却也亭亭玉立,别有一番神采 。
“井冈山的竹子,是革命的竹子!”井冈山人爱这么自豪地说 。
有道是:天下竹子数不清,井冈山竹子头一名 。
是的,当年用自己的血和汗保卫过第一个红色政权的战士们,谁不记得井冈山上的翠竹呢?用它搭过帐篷,用它做过帐篷 。用它做过梭镖,用它当罐盛过水,当碗蒸过饭,用它做过扁担和吹火筒,在黄洋界和八面山上,还用它摆过三十里竹钉阵,使多少白匪魂飞魄散,鬼哭狼嗥,如今,早就不再用竹钉当武器了,然而谁又把把它们忘怀呢?
你看,那边山路上走来了两位老表,一人提着一只竹筒 。这是什么?这不是红军的硝盐罐吗?要不,是给山头的红军送饭来了吧?这两只小小的竹筒,能引起老表们冲过白匪封锁线冒着生命危险送上山来的粮食,想起了山上缺粮的年月,红军每天每顿只能用南瓜充饥,但是同志们仍然意气风发地唱:“天天吃南瓜,革命打天下!”